聚也依依,散也依依
晚風啊,晚風啊,為何你是那樣的冰冷,比冬季的大風還要讓我瑟瑟發抖;西風啊,西風啊,你到哪里來?又要往哪里去?不要走,不要逃,把我也一同帶去了吧,哪怕是,帶到死神的面前。
“你半夜三更背著我出去搞男人······”父親將他寄給我的跨國情書狠狠地摔在了我的臉上。
隨后,給了我狠狠地一巴掌,就接著更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,說:“我那個聽話懂事的女兒哪兒去了?死了······”
可怕的場景,如同夢魘,讓我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,捂上了雙耳,試圖逃離這個煙火氣的塵世間,趕快丟掉人這身臭皮囊,就如同逃避我現在依然在家啃老的現實生活一樣。
三年前,我的人生悲劇就發生了:
那一年,正值桃李年華,我作為父親的陪同專員,一起出訪俄國,與普總一起談生意,普總的陪同專員也是自己的兒子。青年男女,一見鐘情,一個是十六歲的青春少年,一個是桃李年華的女孩兒,郎情妾意,天作之合??墒?,我卻不知道,我犯了大忌。父親不同意我的這段跨國之戀。
“我純潔的小公主,我只愛的愛麗絲······”美妙的男人的音色,始終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,陰陽兩隔的愛人,即使想再續前緣,也無能為力。
從來沒想過,用心瞞著的這段干凈的初戀,還是被父親狠狠地棒打了,他戴在我手上的戒指,戴在我脖子上的項鏈,通通被父親奪取丟入了火堆。我的心,也隨著它們,灰燼了。那一刻,我連隨他去的勇氣都沒有,因為我不配,我曾信誓旦旦地對他說:“我會永遠戴著它們,不會摘下來。若是摘下來的那一天,就預示著我的靈魂不在了。”即使我去黃泉路上陪伴他,定情信物沒有了,我也沒有臉再去見他。
午夜,我都會偷偷地哭泣,“親愛的,我喜歡你,我不配說愛你。因為我沒有為了你,付出生命。你對父親坦白,怕你對我表錯情,我的答案和你父親一樣,表錯情就表錯情嘛!”
立夏節氣,夜晚應當是漆黑的,為何夜里是深藍色的呢?因為,他感覺到了,我悄悄地對藍藍的夜訴說:“若我對你沒有那份情,怎么會允許你在我的無名指上戴上戒指呢,又怎么會讓你以一個擁抱的姿勢給我戴上項鏈呢?”
浸濕了淚水的睡衣,緩緩地脫下,套上一件白色的,打開手機,播放那首《聚也依依 散也依依》的經典老歌,仿佛,他經常對我唱的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也在輕輕地合。因為,相聚的時候,我們相互依靠;分開的時候,我也是依靠偏偏記憶,才活下去的。